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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爱情

第1章2

眼前这个女孩,除了小眼睛,单眼皮,戴眼镜外,最大的区别是缺乏刚才那个女人的英气。全身都绻缩在羊毛衫里,像一朵还没开放就调零的干瘪的花。

“我叫唐小贝,今年25岁。和我妈妈唐玲生活在廉租房。”唐小贝背书似地说。

“我儿子就在楼上27楼上班,做广告文案创意的。”唐玲赶紧补充说。“一年怎么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你看写字楼气派吧,不是排场的公司哪能在这儿租楼开公司。”

“我叫陈小妍,耳东陈,小妍,小小的美丽的意思。”眼镜女瓮瓮地开了口。

唐小贝还想往下听,陈小妍却停了。

“完了?”唐小贝意外地抬眼看陈小妍,这一看,又勾起了对刚才那个小姐的回忆。

这是一个中式茶馆,和刚刚的咖啡厅相比,这里显得幽静古朴。由于屏风、盆景的错落有致,小小的茶馆虽然面积不大却显得曲径通幽。三个人坐在一个被屏风隔成的安静的小环境里。

“陈小妍来自农村,刚刚来城里找工作,就被我们小区的田主任看中了。这孩子勤劳,朴实,还聪明,田主任本来打算叫她干零工,负责我们小区的业主资料录入工作,才工作了一个半月,就掌握了五笔输入法,一手字打得像机关枪一样。现在田主任已经把她转正了。所有去居委会办事的顾客都夸她懂事。嘴还甜,又抹窗户又扫地。以前我去居委会,那就像个垃圾场一样。现在再去,成外国了。田主任听说我要把她发展成儿媳妇,直夸我有眼光呢。小妍呀。”唐玲又对陈小妍说:“刚才小贝说我家住的是廉租房,说的不对,我家住的是廉价房。产权是我家的。一字之差,谬之千里。谈谈吧,大家都谈谈吧。现在人大家也见了,谈谈彼此的感觉吧。”

“我听阿姨的。”陈小妍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小贝。”唐玲在桌子底下踢唐小贝一脚。

唐小贝还沉浸在刚才挨了一嘴巴的挫败里。在自己的相亲对象,一个农村丫头面前,刚才的被抽无疑斯文扫地。自己对妈妈安排的相亲不满是一回事,在相亲对象面前颜面妇地又是一回事。唐小贝都想的出来坐在陈小妍对面的这个男人有多窝囊。脸上火辣辣地疼,唐小贝怀疑在脸上印了一掌印迹明显的五指印。脸肿没肿不知道,反正是口齿有点不清了。一种想在低人一等的乡下人面前摆谱的优越感被刚才那女人的五指山掴得魂飞魄散。叫唐小贝现在说点什么,做什么好呢?以使自己从这种窒息的自卑中解放出来。

“在大城市里谋生是要有一技之长的。”唐小贝思索着开了口。“打字不是一技之长,最多是一种必备的基础技能。就像开车一样,现在谁也不能拿司机当谋生的饭碗。你硬要当也可以,那就业的起点就很低,范围也很狭窄。作为刚来大城市发展的人,没有一技之长也常见,尤其是年轻人,有时间培养自己的一技之长。但对这种人来说,就要有一份针对自己的职业规划。自己的性格是什么,爱好和习惯,兴趣和偏好,以及缺陷和短板。在职业发展中,需要鼓励什么,需要规避什么。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陈小妍张着一双小眼睛看唐玲。

“人家一个刚进城的女孩子,你叫人家跟你一个城市达人比啊。”唐玲还有点满意儿子头头是道的分析。

“再一个,大城市里的孩子,都有一种精气神,不管他住廉租屋还是一个胡同串子,都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你不要以为这种穷清高的骄傲是空中楼阁,它是有文化底蕴做基础的。大城市生活的滋养培养了他们一种见多识广的气质,这种气质可能表现在很细节的方面。一个外来客融进大城市没有十二十年的熏陶,是很难形成这种精气神的。”

唐玲听着唐小贝的话有点跑偏,往回拉:“英雄不问出身,城里人早三代哪个不是泥腿子出身?”

“说说我吧。/我的兴趣爱好是一些很形而上的东西,我喜欢巴赫的协奏曲,西方印象派的绘画,卢浮宫的珠宝以及小布尔乔亚的情调。在爱情观上我有自己的思索,譬如我喜欢长发垂肩的东方美女,我喜欢的那一位在精神气质上和我琴瑟相合,我们的勾通可以不使用语言而依靠默契,我可以允许她没有一头飘柔的长发和一副标准的鹅蛋脸,但不能允许她有一颗空空洞洞的心。就像刚才你看到的那个女人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她把我认错成大款的相亲对象而我没有戳穿吗?她漂亮吗?漂亮,但是美丽的皮囊下是一颗追求物质的虚伪的心。我想看看一个人为了钱能露出多谄媚的嘴脸,这击中了她的痛点。她发现自己原来并不高贵也不潇洒。扯开了遮羞布自己就是一个夜叉。我只是让她现了形而已,我一点都没觉得她抽我的那一嘴巴有多意外,那才是她!”唐小贝口吐飞沫说到这儿,才发现自己刻薄了,倒显得自己才有一张招人厌恶的嘴脸一样。

“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陈小妍小声地开了口,“她认错了人,把你当成相亲对象,你故意不讲清,欺骗总是不对的。”

唐小贝的心里被猛地蜇了一下。/

“最后说说我们。我们合适吗?我向往的精神生活和你的世界观一致吗?你愿意陪我到尼加拉瓜看瀑布,到天山滑雪,到寒山寺听钟吗?你听过清晨的第一楼晨曦洒到树林里的黄雀叫吗?在你们农村有着广阔的原野,成群的黄莺掠过稻田,按说你比城里人有更得天独厚的接触大自然的土壤,你欣赏过天边的落日和感动过夏天的荷香吗?我心中有个家,家里装着一片海,那个另一半没有住进我心中的这个家的时候,这片海能够提供我遨游天地的自足,那个另一半填不满我的精神家园的时候,我只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

唐玲站起来,把手中的茶泼到唐小贝脸上,“你再去卫生间用凉水清醒清醒,你今天烧多了吧。”

镜子中的这个男人有着一张燥眉搭眼的脸。五指的红掌印还像一个红印戳一样印在脸上。唐小贝用水浇了浇脸,一边攥鼻涕,一边用手抚摸那一边有些微肿的脸。从小到大曾经受过的羞辱涌上心头。从小时候记事开始,周围就有一批叵测的目光和不怀好意的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单身妈妈门前是非也不少。为了抚养唐小贝长大,唐玲开了一爿豆腐店,从走街串巷的板车豆腐开始,到拥有固定的顾客和稳定的店辅。到店里买豆腐的人,也从觊觎远近闻名的唐玲的美色而来到冲着豆腐的质量而来。可以说,童年的记忆是被和骂他妈风骚的同龄人的厮打填充的。时光荏苒,光阴如梭,童年的自卑就像一根刺,在最隐秘的地方纹了一个“犯人”的“犯”字。无数次的辩白和呐喊,都洗涮不掉那个羞辱的刺字。妈妈也从一个水灵灵的温柔巧妇变成现在的暴烈悍妇。每当看到这个变化,忆起最初的襁褓边,妈妈的呢喃细语和柔若无骨的抚摸,唐小贝都觉得亏欠妈妈太多,不自觉地总想扛下家里的半边天。当儿子的这么想,当妈妈的更百爪挠心。风里来雨里去,留下了多少母子相依为命的剪影。

长大了,这个为了生存死缠烂打的习惯却改不掉了。

唐小贝洗完脸,揉揉有些发红的眼睛,一声叹息地向卫生间外走去。唐玲也是叹息连连地等在门口。

“你怎么能够这么讲呢?”唐玲红着眼睛看着她的这个宝贝儿子,“幸好陈小妍嘴严,不会到处说。要不然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你。就算这一次你看不上人家,也要和人家好说好散呀。你叫妈妈怎么给你安排下次相亲?”

“本来就不是我愿意要来的。”唐小贝瓮瓮地说。“我的审美和你的不一样,您总是拿您的想当然想我。”

“你有情绪,你开始讲啊,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说你相亲的时候耍情绪算怎么回事?再次,结婚纯粹是你一个人的事吗?你这种想法就是自私,你周围有那么多人,你不能每一次都想怎么率性怎么来。从小到大你因为犟而吃的苦还少吗?不是妈妈非要插手你的感情。第一个,妈妈是过来人,看人比你准。我干涉是为了怕你以后后悔;第二个,在妈妈的舐犊情深和你的爱情观之间,真的找不到共同点吗?”/

“我想回去了。”

“先把亲相完,好好看看人家,了解人家,把你的个人偏见放一边,你会发现陈小妍是个很优秀的女朋友。”

“我喜欢的女孩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

“你喜欢抽你的那种女人的类型?小贝,母子连心,你的心思妈知道,你再掩饰你的心理活动,都藏不住你对美女的渴望。哪一个男人不好色?妈都理解,可是,心理活动是一回事,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回事,一个像抽你的那种女人类型的人你娶的进门吗?你连近距离接触她们的机会都办不到。/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感情这种事是讲八字的。八字不和,再想也是空想。你要务实。”

“妈您想哪去了?什么话打您嘴里说出来都变味了。我哪想娶那种浅薄的美女了?”

“走吧,就算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也得善始善终,把亲相完。”

路过一爿服装店,唐玲说:“去买一身新衣服吧,把湿衣服换下来。”

服装店的试衣间有后门,唐小贝换了身新衣服,直接从后门溜出去。唐玲还在试衣间前门等。唐小贝沿着店里的立柱、衣橱等遮碍物走到前台,付了款,从唐玲的身后出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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